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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ID:不吠狂犬

[赤安]Stop Starring at Each Other PLEASE!(1/1一发完)

 @金戈断雁 你的点文。抱歉没用酒味当信息素…因为我想了半天,威士忌的味道难道不都差不多?不是专业品酒师分不出来的吧???

双A,欢乐向,我流苏威,我流莱伊,我流波本。不甜不要钱。

顺便beta私设:能闻到信息素气味但不受信息素影响。



[赤安]Stop Starring at Each Other PLEASE!


1.

波本、莱伊和苏格兰对坐在一张圆桌前。

波本盯着莱伊。

莱伊看着波本。

“行行好,先生们。能别再瞪着对方看了吗?”苏格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活动了一下肩膀,“你们把这里搞得就像一个战地医院,消毒水味和火药味浓得就像要烧起来了。而且一会儿要过来的人头马还是一个omega,你们是想要比赛谁先让她发情还是怎么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莱伊低下头,重新开始翻看这一次任务附近的地形情况,判断最佳狙击位置;波本再次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闭上眼睛开始背诵自己即将要用的假身份。

苏格兰抓了一下头发,头痛欲裂。


2.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准确来说是三月又五天前,苏格兰接到一封来自组织的邮件。组织这两天跟一个从海外来的xx组在搞非法交易,缺一个合适的接头人。这种事本来随便找一个没有代号的下级成员做一做就行了,只是有些节外生枝的风声说有第三方可能准备来一个黑吃黑,所以组织才找了他,还给他委派了一个狙击手保驾护航。这本来也没什么大难度,只是很不巧地,他在任务前一天被突如其来的风寒击倒,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波本拎了一大袋食材去他的公寓看他,占着灶台给他熬粥。他寄着围裙站在床头,看着苏格兰一边呼噜噜地喝粥一边把鼻涕流得波涛汹涌,眼眶因为病毒而发红。

“我记得你还有个任务?”一会儿波本说。

苏格兰从额发和碗沿的空隙间看向他,口齿不清地哼哼了两声算是回答。

“你准备怎么办?”

苏格兰皱了皱鼻子,叹一口气:“去呗,反正等到明天我的烧应该能退一点了。”

波本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绕着脖颈后放的一小缕金发:“要不我替你去吧。”

“反正按照组织的风格,他大概也只会告诉你的搭档’保护那个围粉色围巾的男人之类的。”他眨眨眼,“而且那个狙击手是个新人来着?我正好能够探探他的底。怎么样?”


苏格兰一直认为,在他们两中间波本才本应该是更懂得如何跟人打交道的那个。他英俊,聪慧,拥有天生的亲和力和看人说话的本事。从警校时期开始到进入组织,他总能像一个全能先生一样,一边散发光辉一边巧妙地避开所有人的妒忌。他知道面对不同的人该摆出什么样的面孔,什么时候应当强硬以获得尊重,什么时候又应当温柔地获得好感;什么时候该坦诚相待,又是什么时候当保持神秘。作为一名alpha,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信息素总被控制得很好,让人联想到令人愉快的整洁,绝不在不必要的时候咄咄逼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当然了)都喜欢他——即使不喜欢他,也至少认同他的能力。

所以苏格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波本搞不定的人。三天后他家门铃被摁响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睡觉。苏格兰从床上跳起来去给他开门。波本黑着脸走屋,手里还提着一小瓶退烧药,和一罐啤酒。金发青年“乒”的一声把东西放在桌上,脸色难看得能滴出墨。苏格兰吓了一跳,他还从没见过对方这么阴沉的表情:“怎么了?任务不顺利?”

波本像像要绕开这个问题一样偏了偏头,然后他不答反问:“关于’诸星大’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没听过。”苏格兰回答,“这是什么?那个狙击手的名字?他惹毛你了?”

波本安静地没有说话。他在桌子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招了招手示意苏格兰坐下。他打开塑料袋,用两根手指把退烧药推给对方,自己拿起那罐啤酒,拉开拉环的动作粗暴得很,看得苏格兰心惊胆战。青年垂着眼睛,咕嘟咕嘟地给自己灌下半罐啤酒。

正当苏格兰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把目光从桌面上的烟灰缸处移开了。波本捏着他刚刚扯下的拉环抬起头:“他没有惹毛我。”他语气很灿烂地说。

苏格兰打了个寒颤。

波本咧嘴一笑,把拉环准确地扔进半米开外的垃圾桶里:“他是死定了。”


3.

而现在,苏格兰只后悔得想把桌子上的手机吞下去。

在他身边,诸星大(现在叫“莱伊”了)和波本已经持续了相近十五分钟连续不断的争吵了——更确切一些来说,是波本在尖锐地,甚至有些刻薄地对莱伊提出质疑,而莱伊则用一种冷漠到让人火大的爱答不理的态度予以反击。金发青年的指尖点着桌面,眯着眼睛,语速飞快:“你确定你没问题?按照你的想法,万一在我开始撤退的时候你来不及赶到第三狙击点我可就得血溅当场了。”

“我确定。”莱伊说。

“可是我不确定,谁知道你能不能一枪打中那个水栓?计划表上的时间卡得很准,我们根本没功夫给你打第二枪。”

莱伊绿色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没有再搭理他,低下头开始擦拭自己的瞄准镜。波本整个人往后一靠,椅子腿与地面折出一个危险的角度。他转过头看向苏格兰,语气很笃定地:“我要修改计划。”

“你大可以相信我。”莱伊说。

“那可真是抱歉,我只相信我自己。”波本语气讥讽地回答。


波本与莱伊的第一次任务是一场字面意义上的灾难。

他提前约定时间的半小时抵达安全屋。那是一间位于一栋新宿小型居民楼中的公寓房,白天,浅绿色的百叶窗被拉得很严实,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波本按照约定,戴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作为一名专业素质过硬的特殊职业工作者,波本一向拥有着良好的习惯。他先乘坐电梯上顶楼,再顺着楼梯走到他想要的楼层。安全屋装着一扇木门,被漆成干净的白色,门把手则是耐脏的黑。青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

然后他闻到了一丝很淡的火药味,alpha的气味。

实际上这个味道并没有帮他争取到足够的反应时间,当门被猛然拉开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控制住自己不要一头栽进门内。他动作很快地一脚踹出去,被对方侧身闪过,然后是两记手刀和斜刺里踢来的一脚。波本蹲下身体,一个翻滚,只来得及从脚踝上的枪套里拔出枪就被人用枪管顶住了额头。

他与这个alpha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这有可能是哪个组的人,一边等待对方的下一步举动。绑架与拷问是更有可能出现的情景——不过他最好直接开枪。

否则我早晚让他生不如死。青年愤怒而冷漠地想。

但相对地,对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枪,伸出手。

“你好。”他说,“我是你这次的搭档,我叫诸星大。”

波本长久地凝视着他,最后握住诸星的手,借力站起来,摇了摇。

“我是波本。”他说。

诸星点点头。

室内的消毒水气味突然浓重了起来。长发男人看着他,而波本捏着他的手,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作为一名下级成员,敢对我动手,诸星君很有胆量。”

“谢谢您的夸奖。”诸星大回答。


事实证明诸星的胆子可以更大,更大。

组织交给他的交易任务果然出了岔子——交易进行到一半,他才刚验完三分之一的货,仓库外突然响起了爆炸声。XX组的人措手不及,但好在训练有素,立即开始组织现场的人手进行还击,而早有准备的波本则藏到集装箱后,拔出挂在枪套中的SMC与冲他来的人玩起了游击捉迷藏。轻型全自动的弹匣不经打,他且战且退,两支PPS-43很快被消耗了个干净。金发青年冲到后门,扔了冲锋枪用腰间的格洛克17崩开门锁,一手提着货,一边按着耳麦喊:“诸星?诸星君?”

通信频道内一片死寂。

“诸星大!”这片区域似乎已经被包围了,他被人发现,枪声立即引起一大片注意。大概是发现了波本孤身一人,对方浪费弹药的举动近乎肆无忌惮,还没看见人影就能听见子弹发射的声音步步逼近。波本死攥着枪左躲右闪,拼命把自己信息素的气味收到最小,换弹匣的动作做了无数遍,凭借踩点时的记忆勉强向外撤退。他在拐角处撞上一名敌人,距离太近已然不方便用枪,波本提起手肘对着对方的太阳穴狠狠地砸下去。只这一秒,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仓促地抬起手腕甩了一枪,来不及看是否打中就继续朝前跑。他绕过两个转弯,跑到区域边缘,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背靠着墙,警惕地探出头张望。

一颗子弹打进他脚边的土里。

金发青年抬起头,顺着子弹的方向看到诸星的脸,这才意识到枪声已经消失了。

操。波本想。所以这家伙一开始跟他动手就是为了测测他的实力,判断他是否能来当他的诱饵,如果能又大概可以撑多久。操,他竟然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他当饵。

“辛苦了。”任务结束后诸星对他说。绿眼睛男人掏出钥匙,替他打开安全屋的门。

他没什么表情地走进屋,示意对方关上门。波本把手提箱小心翼翼地平方在桌子上。他转过身,看着诸星,一拳朝他的脸上挥去。

诸星挡住了他。

“你最好不要给我宰了你的借口,诸星君。”他说。


4.

所以说,会碰上这种情况——这种波本并没有找到宰了莱伊的借口,更甚的是,他们就要死在一起了——的情形,是意外中的意外。

两周前他们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导致当下的局面。实际上,根据原本的计划,在五天前他们本应当回到了东京,窝在家里,在酒精、女人和“私人事务”中度过组织给他们放的为数不多的假期。然而任务出了状况,他们没能及时登上那趟通往莫斯科的列车。两月,西伯利亚平原上下起了暴风雪,于是他们被困在平原上唯一的安全屋里,方圆几里内只有冰面与黑熊,手机收不到信号,屋内只剩下一周份的碳火,糟糕透顶。

他们谁都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会停,或者组织什么时候会真正地感到不对,而前来解救他们——在那个人心冰凉的地方,试图期待或者期待有人会惦念他们都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他们先是花了几天的时间争吵——实际上,是单方面的争吵。因为波本一直都怒气冲冲而莱伊,没人知道莱伊他妈的在想些什么。然后波本意识到情况真的很不妙,于是也一同沉默下来,把全部体力都用在保养枪支和裹紧身上的毯子上。屋内几乎没有什么食物,只有冻得像铁块的罐头食品,和一大堆伏特加——毕竟是毛子呆的地方。整整五天他们都围坐在亮光微弱的炉火前,轮流着给自己灌酒喝,小心地不要让自己喝得太醉从而烧掉整栋房子。寒冬中的西伯利亚白昼段得不可思议,在大多数时间里窗外都只有一片漆黑,与风雪呼啸的声音。波本带了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而莱伊带着一本《时间简史》。他们各自看完了自己的那本,又很有默契地交换了手里的书。

没有人知道波本其实很讨厌冷,在他更年轻的时候,在冬天的早晨赖床是他的必修课。他讨厌冷,讨厌冬天对意志的消磨,讨厌身上因寒冷泛起的鸡皮疙瘩。他的消毒水味又很清冽,无法让人感到温暖。而莱伊身上的火药味总归闻上去暖和一些,他咬着牙没说,但在过去的几个清晨中他总会发现自己蜷缩着凑在对方身边醒来。

这很糟糕。而更糟糕的是,没几次后他就发现,他醒来时正被莱伊火药味的信息素团团围在里面。而莱伊在他身边,仿佛不关己事似地还在看书。


第六天清晨,波本睁开眼,平原外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和狂风的鬼哭狼嚎。他们被隔绝在世界之外。莱伊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他。

“早上好。”他说,手指还松松地圈着一瓶伏特加的瓶口。

“嗤。”波本回答。他因为寒冷和倦意而有些口齿不清,但这丝毫不妨碍他表达他的轻蔑。他本想说“这句话被你说出来真是有够恶心的”,但为了保持体力,他省略了这一句,问了一些更实际的话题:“我们还有多少碳可以烧?”

莱伊避而不答,只是看向那堆着碳的一角。波本跟着他瞟过去,然后厌倦地呻吟了一声:“哦,好极了。看来我们马上就能够讨论《时间简史》跟《霍乱时期的爱情》哪一本更值得我们留下了。”

莱伊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递给他另一个伏特加瓶子:“喝一点?”

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潜移默化地开始发生了改变。比如波本终于开始说一些除了表达厌恶以外的话题了,又比如说莱伊终于开始有些表情,而不让人怀疑他的脸部肌肉只是摆设了。再比如别的。波本接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精让他的身体微乎其微地暖起来了一些,也让他的嘴唇不那么青了。他抹抹嘴:“我说,你的信息素难道不能拿来烧一烧吗。”

他听到莱伊又笑了一声。波本皱起眉头,没有再费力去瞪他,只是目光不善地看了看对方,然后说:“怎么?”

“没怎么,抱歉让你失望了。”莱伊回答。

波本看着他举起酒瓶,把液体倒下自己的喉咙,吞咽的声音被淹没在风雪里。

“是,你的确非常让我失望。”他觉得开始有些血液涌上脸颊了,但他并不在意。“一想到我有可能会跟你一起挂在这里,我就失望得要死了。”

他觉得又有些火药味飘过来,安静地包裹住了他。

“噢。”波本说,嘲讽地,“现在向我示好是不是也太晚了一点?”

莱伊耸耸肩,拿起了威士忌酒瓶。

“那我希望我道歉还为时未晚。”他回答,“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我很抱歉。”

波本瞪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们应当靠近一些,节省炭火。”最后他很生硬地开口,把自己的毯子叠在莱伊那条的上面,然后缩进对方的毯子里。

“等我回去以后,我要杀了伏特加。”他说。

莱伊贴着他的胳膊,无声地笑了起来。消毒水味和火药味缠在一起。

“是的,你会的。”他说。


5.

波本、莱伊和苏格兰对坐在一张圆桌前。

波本盯着莱伊。

莱伊看着波本。

“行行好,先生们。能别再继续eye-fuck对方了吗?”苏格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活动了一下肩膀,“就,抓紧时间去开个房。”

“求你们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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