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国

＊这篇文章的起因是 @moe8600 点的师生梗。但你给我的那个设定我还没卡出来，也不好意思用这篇交差，所以还是欠着。

＊全架空，30+礼仪老师x17岁不良富二代。如果你知道美剧《再造淑女》的话应该能想到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以下是警告：地狱厨房级别的粗口，丧心病狂等级的OOC，降谷很放浪不羁桀骜不驯，赤井很老谋深算不要脸。违章违纪，轻微drug描写，分级暂定PG-13。违法是不对的，请不要模仿文内的降谷，谢谢。

再造绅士

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降谷零正在和一群朋友窝在自己的公寓里胡搞。

“一群朋友”具体指的是大概七到八个人，男男女女都有，一个个拿着酒杯东倒西歪，一根烟被传来传去地抽，含大麻和不含大麻的混在一起，反正间接接吻不传染性病。这些人降谷有些熟悉有些不熟，但管他呢，几杯龙舌兰下去后所有人都他妈的看上去像一个窝瓜，所以降谷满不在乎。他懒洋洋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拿着杯苏威看着一个红头发姑娘扭来扭去地爬上他的膝盖。室内音效开得震天响，一套价值五万的环绕式立体音响被他们拿来播放布兰妮的新歌。降谷零认出这是那个前两天一拳打断了Tod的鼻梁骨的Anna——理由是骚扰。这姑娘刚刚不知道吸了多少，现在除了傻笑以外几乎什么都不会了。降谷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在酒精和叶子的双重作用下把自己当成了她暗恋多年的哪个男人，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准备把她请下去。毕竟他不是Tod，他有脑子，知道Anna是个麻烦，还想要自己的鼻梁骨，而且他他妈的还没喝醉呢。

手机铃就是在这时候响的。第一遍他没有听到，因为他在忙着试图有效但又不让人记恨地把这个姑娘从自己身上弄下去；第二遍也没有，说真的这间公寓房里的音响实在是太他妈的吵了；他终于能够意识到有人在打他电话是因为Anna在挣扎的时候把他的手机从外套里打了出来。这个电子设备嗡嗡地震动着落到他腿上，再从他的腿上滑到了他腿间。现在这个场景看上去十足地下流了。降谷皱着眉头“操”了一声，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他低下头去，想看看是哪个混帐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他，那样他就能在明天准确地抢过他的车钥匙，把他的摩托或者汽车直开到电线杆上。

结果，操（他妈的，但介于伦理问题降谷没把这一声骂出来），那是他爸。

降谷他爸是个有钱人——当然，否则你以为他怎么买得起五万一套的音响和全美最好的隔音墙？单身，他们老妈在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而且分到够她在夏威夷逍遥小半生的钱之后拔腿就走，连个屁都没留下，丝毫没顾及她曾经和这个男人一起养了其中一个八年之多。从他记事起降谷老爷子就忙得像个陀螺，他哥哥也是，剩下一个小儿子降谷零被丢在房间里整天跟保姆呆在一起。屋里一干管家佣人都把他当上帝，降谷一个人自由地长大，没过十五岁就长成了一棵蓬勃得不像话的野草，一到十六岁就考了驾照挟巨款出逃，独自一人报名了几个州以外的高中，从此安营扎寨。对此他爸也没说什么，确认了他往那儿搬不是为了合理合法地飞叶子后就没有再管，只定了两条要求——一，不准碰大麻（或海洛因，或可卡因，反正你明白的）；二，不管干什么，干出点名堂来。后一条暂且不提，反正前一条他是没怎么遵守。他哥则跟他爸一起，成为了经营公司的空中飞人，二十四小时随时出差，生物钟混乱得像一间脱衣舞俱乐部（的厕所），让降谷忍不住觉得，他爸不强制他跟他哥似地过日子，大概是因为家里不需要再多一个猝死率超高的人了。

当下降谷零捏着手机朝外走，手里的电子产品闹得仿佛在催命，期间还被不知道哪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勾了一把脚踝，让他一个踉跄。操他妈的这帮傻逼，下次一个都别想再来了。降谷在身后猛地摔上门，走廊里咣当一声巨响后又趋于平静，连半个音符都听不到。他当初花大价钱装隔音墙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让他觉得自己简直他妈的是个天才。手机还在响，降谷按下接听键的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屏幕戳穿：“喂？”

“零，最近怎么样？”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不好，在医院，得了绝症，你有什么事吗？”

降谷先生不为所动，对这种语气甚至没皱一下眉头：“家里有点事，需要你回来一趟。”

“不去。”降谷干脆利落地拒绝，“除非我哥死了。”

“你哥在东京出差，暂时赶不回来，现在只能靠你。”降谷老爷子继续说，“票都给你买好了，头等舱，这周六的飞机。我本来是准备让管家直接去那边接你的，但你那一块没有合适的停机坪。”

“那我也不去，你们的事我搞不定。”

“零……”

“不去。”降谷第三次说道，他烦躁地咬着牙根，“我要挂了。”

他挂了电话，他当然敢挂，再给他三杯威士忌和几根大麻，他甚至敢拿着棒球棍大闹美利坚地方警署。他转回身把自己关进门里，屋内的碟已经从布兰妮换成了Ke$ha，电音吵得像是从他脑子里发出来的。手机在他手里震了一下，降谷低下头，屏幕上显示着几条短信：

你是个聪明孩子，零。

据我所知你的车上周才刚因为超速被警方拖走了，需要帮忙？

这两天你哥哥正在跟我讨论是不是应当减少一点儿你在那的生活费，根据秘书的报告，你似乎生活得太舒服了。

p.s.我认为你应该适当地报答我对你在外面搞的那堆事的不追究。这周六的飞机，别忘了。

去他妈的这个老不死。降谷在心里咒骂着，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酒瓶，看都不看就开始对瓶吹。液体进入口腔，泛起一股加了苏打的龙舌兰味儿。周围的人对他的壮举爆发出欢呼声，一个个笑得脸皱在一起：“龙舌兰兑啤酒！这味道是不是很惊喜！”

“闭嘴！”降谷晃了一下，酒瓶里已经空了。操，这酒可真冲，让他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脚尖都在燃烧。他打赌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个喝高了的英格兰足球流氓。他冲着四周竖起中指，尽管他不觉得这群人还看得清自己的手势。客厅里的迪厅灯乱七八糟地闪着，视网膜上全是红红红蓝蓝蓝绿绿绿，五颜六色。降谷零使劲地站稳，大声喊道：“谁能给我一根烟？”

一只手伸过来，食指跟中指之间夹了一根白棍子。降谷把手机塞回口袋，拿出一个小丑形状的打火机点着了烟：“谢了哥们儿。”

给他烟的家伙嘿嘿地傻笑着，眼睛眯得快要看不见了：“举手之劳，Frankie。”

好极了，谁他妈又是Frankie？

降谷零讨厌坐飞机，非常讨厌。飞机对他来说几乎等于呕吐与死亡之旅，上升下降的气压变化能把他折磨成一个被阿尔茨海默搞坏了脑子的废人。他不喜欢头晕，也不喜欢呕吐，即使好心替他拿着呕吐袋的空姐漂亮得像天仙也不行。下飞机的时候他拉上自己那件纪梵希飞行员皮夹克的兜帽，遮住自己的头发和耳朵。来接他的司机非常敬业，车开得又快又平稳，尽管他眼睛里的好奇已经基本能把他捅个对穿了。

他所前往的地方是降谷家的一栋豪宅——无论哪个有钱人家都有一所豪宅，不管他们是否真正需要，也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可以住在里面。这是降谷不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他小时候躺在卧室里睡觉时常因为屋内过于空旷而心惊胆战。他把兜帽放下来，拉开夹克拉链，露出他戴着耳钉（左耳一个，右耳两个）的耳朵和脖子上的亚历山大.麦昆obssesion甲壳虫项链。他被管家带领着去他爸的书房，路上与一个抱着花瓶的女佣擦肩而过，而那姑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白天鹅里的一只孔雀。他父亲的书房坐落在宅邸的最深处，透过一扇落地窗能看见家里那个巨大的游泳池。降谷零走进去，老爷子正坐在桌子后面喝薄荷茶。他的眼睛是和降谷一样的紫灰色，藏在金丝眼镜后面，老谋深算得很内敛。

“零啊，好久不见。”

青少年叹了一口气，蹙起眉头。“好久不见。”他说，“找我什么事？”

降谷老爷子避而不答。他抿着嘴微笑了一下，拿起茶壶：“先坐下——要来一杯茶吗？”

“不用。”高中生站在原地没有动，“还是有事直说吧。”

“坐下吧。”老爷子温和地重复。

降谷锁紧眉毛，防卫性地抱起了手臂。他父亲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很反常——他明知道降谷对这种“有钱人的礼貌”厌烦到了极致。他们（其实是降谷单方面地）互相瞪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管家送了一碟曲奇进来。该死的，谁让他不占主场优势。降谷零（在心里）恶狠狠地向空气中啐了一口，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动作相当粗暴，他才不在乎这把椅子是不是他爸花了大价钱手工定制的珍稀木头椅。

“行了吧——到底有什么事？”

年长的男性慢悠悠地把眼镜摘了下来：“你应该习惯这种寒暄，零。”他顿了顿，“毕竟你马上就用得到了。”

降谷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相当不妙的预感，但是，停下，降谷，不能想。

“我们尊敬的Sullivan议员最近发起了一个属于年轻一代的聚会，邀请了很多受人尊敬的先生们的儿女，我也有幸拿到了一张邀请函。但鉴于你哥哥暂时脱不开身，我只能让你出席。”

“你在开玩笑吗？”降谷几乎脱口而出，“我？”

“是的，你。”

“回绝他不就可以了，我们家也不是一定需要去这玩意儿吧？”

他父亲缓缓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们家这次必须要有人出席。”他说，“Sullivan议员向来是我们最忠实的盟友，在过去的日子里给予了我们非常多的帮助，我认为我们应当对他表达足够的尊重。”

降谷几乎要笑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父亲简直是在发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觉得让我保持沉默才是对那什么议员最大的尊重。”他说着，满不在乎地歪起头，“你看，我既没耐心也没兴趣应付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所谓礼仪，更不想被一群跟我狗屁关系都没有的人评头论足；而你也不想听到别人说降谷家二公子完全没教养吧？“

而降谷先生安静地看着他，神态自若地，气定神闲地，降谷甚至从他脸上读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去他妈的。

“别紧张，零，放轻松，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过去给我们家丢脸的。”他重新拿起薄荷茶杯，“你说得都没错，我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所以我为你请了一名礼仪老师。”

“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TBC